宁夏沙坡头沙漠生态系统国家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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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中国科学报】大漠创辉煌 治沙建功勋
作者: 沙坡头站 更新时间: 2015-04-17
 文章来源:中国科学报    李宁 郑千里     发布时间:2013-10-29

    我国的风沙危害区很大,占地约32万平方公里,沙尘暴掩埋农田、村舍和街道,给人们生产生活带来极大困扰。

    张志山(左)正在检查油蒿的生长状况。

    中国科学院沙坡头沙漠研究试验站(以下简称沙坡头站),面临黄河,背靠腾格里沙漠,是竺可桢先生早年亲选的“风水宝地”,其防沙治沙成效显著,在1958年包兰铁路通车中作出了卓越贡献。

    《中国科学报》记者来到沙坡头站之前,一直想象这里会出现漫漫黄沙、阵阵驼铃的场景。仲秋之际,当记者亲临该站,没有想到在院子附近树木葱茏,爬山虎开得分外红艳,根本就看不到沙漠寂寥的影子。

沙漠哪里去了?

    漫天流沙的景象,已定格在沙坡头展览馆泛黄的旧照片上。现任沙坡头站站长李新荣记忆犹新:1987年他大学毕业分配来时,大门内的小松树和自己一样高,如今已长成了参天大树;沙坡头站创建的我国沙漠生态学和治沙造林学,也一直走在世界沙漠研究前沿。

    中科院院长白春礼到沙坡头站视察,曾兴致勃勃地挥毫:“大漠创辉煌,治沙建功勋。”

    为进一步提高固沙效益,摸清不同地区土壤水分的植被承载力,从今年5月开始,李新荣作为首席科学家,联合30多名本学科内有一定建树和影响力的青年科学家进行科考。

    “我们对原始数据及前辈科学家做的一些工作进行了归纳,总结出不同生物气候带所需要的不同的治沙模式。简单来说,就是解释在不同降水量的地方,植被是如何固沙的,把综合指标归纳出来,总结出一套治沙模式。”

    2012年,李新荣带领的团队申请到科技部“973”项目,研究植物固沙的生态水文过程。李新荣坦承“责任在肩,压力巨大”,具体到项目的实验方法是什么,方案是否可靠,每一步的实验设计,他都要悉心考虑、认真对待。否则,“对不起自己的良心,对不起社会各界对我们的支持与厚望”。

    在人与沙漠的关系中,人们普遍存在一个误区,必须将沙漠全部绿化。李新荣解释:沙漠作为地球上特殊的生态景观,和森林、湿地、草原同样重要,就像人的五脏六腑,发挥着不同的功能,因此,人类应该善待沙漠,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,对于沙漠的认识会更加全面和深刻。

这里是个温暖的家

    如今的沙坡头站,院内静谧祥和,青树翠蔓,已然与黄河、大漠、绿洲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一道铁门隔出两个不同的天地。大门外是颇为喧嚣的世界,游人如织;大门内是神圣的科学殿堂,严谨认真。每天早上7:30,伴着榔头敲打挂在院内大树上废弃旧铁轨的清脆响声,科研人员便拉开了一天工作的序幕。

    副站长樊恒文回想自己2000年刚来时,接手沙坡头站的行政工作,那时困难到甚至连科研补助费都发不下来,科研能力强一点的人基本都走掉了。

    “当时我给自己定的是在这里5年,实际我已经待了13年。野外台站的行政要跟着科研走,安排吃饭和出行。科研人员长期驻扎在野外,只有吃住得舒心,才能不想家,一门心思搞科研。”

    助理研究员王增如向记者分享了他的喜悦:“每年3月份到11月份,大家便经常待在台站,一起吃饭,一起出野外,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,非常有人情味。”

    有次和樊恒文聊天,著名生态学家赵士洞先生打趣道:“有的地方外面有条狗,里面一位当地的采样工,便叫作野外台站,不像你们沙坡头站人气这么旺,确实已做了不少工作。”

    张志山2004年博士毕业留站工作,那时条件比较艰苦,“门都关不严,嗖嗖透风,冬天必须生炉子取暖”。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的工作状态,一天到晚在野外做实验,效率很高,特别出成果。

    张志山认为:“踏实作研究,不一定是国际热点,而是抓着最基础的东西不放。”

    目前,张志山在做固沙植物的格局和种群动态,“植物怎么出生,怎么生长,怎么死亡,是一个很基础的科学问题”。为了弄清科学原理,提高固沙效益,他主动给自己找了一个“大麻烦”,并乐在其中。

    从2007年开始,张志山每年选100株植物,不断观测跟踪它们的生长阶段。对有代表性的植物,每个月还要测量其生长量,年底看植物产生了多少种子,测算它们的生长过程。

    记者随着张志山一行,驱车20分钟来到实验田地,内心被漫山的白色实验标记牌所震撼。14000株油蒿,挂着张志山为它们制作的“身份证”,傲然矗立在贫瘠的沙地上,迎风舒展腰肢,欢迎老朋友的到来。

    科研人员就像油蒿的医生,细心检查它们的生长状况,当发现部分油蒿在实验过程中陆续死亡时,内心无比沉重,因为它们不仅是实验数据,更是张志山心头的宝贝,“这项工作已经做了5年,我觉得很有意义,会一直坚持下去”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已到晌午,张志山抓来一顶草帽扣在头上,俯身田野中继续工作。他们必须与时间赛跑,赶在月底封站前完成工作,片刻不敢怠慢。

    长期在烈日下暴晒,沙坡头站的姑娘们也有古铜色的肌肤,研二的学生徐冰鑫笑称自己是“女汉子”,出野外的经历让她扛得动仪器,做得了实验。

    李新荣对女同胞毫不吝啬赞美之词,称她们是“知识与美丽的结合体,极具科学家魅力”。

机会只垂青有准备的人

    在沙坡头站沐风浴沙,副研究员贾荣亮迎来了第10个年头。

    “科研生活简单而快乐。”贾荣亮总结说,“我读研时的理想是当科学家,现在正在逐步实现最初的梦想。实践起来,方知道这个行当的不易,需要付出大量精力和心血。”

    曾有一段时间,贾荣亮几乎处于疯狂的状态,天天泡在实验室,“只有将心中的疑惑研究透彻,心情才会豁然开朗”,他打趣道:“可能因为我是处女座,对任何事情都特别追求完美,将这种风格也带到了科研中。”

    躺在帐篷中看满天的星斗,会对大自然充满敬畏,“这些只是表象。”贾荣亮告诉记者,“春季沙尘天气,黄沙肆虐,吹得人睁不开眼睛。有时还会遇到意外情况。”

    有次出野外累了,贾荣亮和衣躺在沙漠上,细致观察周围的植物,突然灵光一闪,为什么不研究生物的土壤结皮呢?由此,他找到了新的科研方向,经常钻到沙漠深处。

    他的文章在李新荣的指导下,发表在《土壤生物与生物化学》杂志上,得到国际同行的认可,并在欧洲地理学会联盟上作报告,发出中国大西北的声音。

    贾荣亮也收获到了爱情:“我和爱人虽然都在一个台站,但见面时间并不多,她长期在外面跑,我也经常出省作调研,一个月才能见面几天。”

    李新荣经常教导他的学生,大自然就是一本丰厚的教科书,处处皆学问。沙坡头的生活寂寞,要耐得住坐冷板凳,抵御外面纷繁世界的诱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原载于《中国科学报》 2013-10-29 第6版 研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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